夕阳垂落时,祖阳的小院里炊烟渐尽,捣药声单调且富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石臼里,艾草灰混著几粒未碾碎的叶梗,在暮色里泛出青白。祖阳摊开的手掌被婉儿抱在膝上,虎口掌缘绽开暗红的血痕,被油灯映得微微发亮。
婉儿跪坐在苇席边缘,將捣烂的草药敷至伤口,少年腕骨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没有出声。
秋风吹动柴扉的碎响里,婉儿微微抽著鼻子,看著公子被韁绳磨烂的手掌暗自心疼。
眾人刚刚都用过了晚饭,此时俱都待在院中。
马楷抱膝坐在柵栏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赵峰倚著屋墙摆弄著指节似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狗儿故意把头別到一旁,装作在看远处的风景,石三则只是抱著自己的刀,在屋檐下闭目养神。
十余人或蹲或立围在院中,目光都聚在祖阳被灯火勾勒出的侧脸上。
祖智第三次调整跪坐的姿势,膝前蓆子已被衣褶磨出印痕。他瞥见婉儿缠好最后一道葛布,终於按捺不住倾身向前,手肘还碰倒了盛著草药的藤筐。
“兄长,就別卖关子了!今日事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何你会决定去救援南市?为何你又能料定金墉城会有人闯城?”
下午未时,就在司马坤的信使抵达金墉城不久,加强戒备的守卫们便发现了一行神色异样的歹人。
他们本是化妆成押运香车的民夫,被卫兵们喝令检查后当场露了破绽。香车里藏了十余把刀剑,而只差一点,这些靠著臭味和身份掩饰的傢伙就能接近城门。
短暂的交手后,歹人留下了三具尸体,其余星散逃窜。此时,大半个司隶都在展开搜捕,洛阳城內也不得安寧。
可祖阳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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