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云真確实是个有头脑的。
这几日下来,他所带领的并州流民非但屡屡获得好“考成”,还不断调整革新著除草方法,连带著其他三队都偷师了他的组织方式。
原本散沙一般的流民队伍,此时在劳作中竟是显得有了些章法。看著远处正在弯腰割草的云真,婉儿將这些事情一一记下。
没有公子应允,她不好做其他额外的事情。不过,她相信知道这些事的公子是会奖赏於云真的。毕竟,公子总是在强调要赏罚分明。
稍远处,云真正弯腰劳作著,每行得几步就得停下来休息一阵。他看了看距离,再走五六步就要换人。轮流耕作,交替前行,现在轮替割草的间隔比起前天来又短了不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时,即便是他也已饿得有些心慌。
昨日晡食喝的粥现在早已消耗光了,这还是他们已拿足了“考成”的前提下,其他几队人怕是更饿。
若在寻常时节,祖家给的这些吃食可顶不住他们这般辛勤劳作,可谁让他们此时顛沛流离呢?
身旁,来自徐州的杨秀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用割下的草茎挡住脑袋,他压低声音对云真问道:“青州人该也找了你,你们怎么说?真要对祖家动手?”
云真没有抬头,同样低声道:“我们这等人……有的选么?总得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