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斥著青州流民的偷奸耍滑,脸颊气得鼓鼓的。
洗完脚,婉儿不由分说去把水倒了。
趿了一双木屐,祖阳坐在床榻上开始復盘今日种种,又开始做新的规划。手指在榻上无意识的勾画著,这是他的习惯,边想边做记录。可惜这年头纸张珍贵,只好这般將就將就。
云真是个不错的执行者,且有领导才能可以很好控制并州流民,带领其劳作,也有自己的组织方法。
有他在,其他几个地方的流民明日就该开始偷师了,榜样的力量会持续传染,带动其他人一起进步。倒是有必要对他多做留意。
万事开头难,除草这事至少要两天才能结束,后续还要犁地、翻土、堆肥、选种浸泡……选种这事可以和除草同步做起来。
朝堂消息来源还没有头绪,是否该和之前的朋友打打交道,王昱那蠢货就该有不少门路才对……
想著想著思路便发散起来,一时间没有边际的散逸开。祖阳看著忙活完的婉儿自去寻了麻线,借著窗外光將织机装好,准备好了梭子、剪刀开始织麻。
小姑娘的手很巧,四肢配合也很协调,年岁不大用起织机来却已熟练得很,房间里的声音单调却富有节奏。
想了想,祖阳突然冒出了个念头。
他从榻旁的小柜上选了本书,將婉儿唤了来。织机声一时停了,祖阳点燃灯火,將线装书摊开,对婉儿道:“今天开始,织布这事放放。我教你识字。”
婉儿脸部肌肉有些垮,困惑中夹杂著些许不情愿,嘟囔道:“公子也太能折腾了些……”
“嗯?你说什么?”
“没,没啊,能识字了耶,婉儿欢喜得很哩。”小姑娘嘴角勾了起来,只是並没有露出她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