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带上掛了足足三组玉珩,分別是汉宫残玉、西域血珀、吴地冰种,行路时是故意放得近了,引得这三件物事连连互击。这其中任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他却只是用来听个响。
祖阳露出貌似亲密的笑脸,远远向王昱行礼,恭维了一声“贤兄神算”。
王昱过来便把住祖阳的胳膊,扫了一眼婉儿也没多瞧,只仍旧哈哈笑著將祖阳往里间引去。婉儿跟在僕役身后,一道向里而行。
“贤弟隨我去偏院,今日叔伯与大人在正厅议事,你我只得另寻场所畅谈。”王昱隨口解释著,引祖阳绕过了正厅。
祖阳嘴里说著无事,可仍下意识向正厅瞥了一眼。明年自己行冠礼后將会被中正官定品,可这洛阳城里哪位中正比得上司空王衍?只要得这位大佬一句话,自己的官途便会愈发顺畅。
很难不让人动心。
只不过,走王衍这条门路,要铺垫的代价太高。仅凭王昱的关係还是不够的。走高门关係自然有高门关係的规矩,不是寻常“交情”二字可以通融。
况且,自家二叔已明確拒绝了太傅司马越的招揽,王衍与司马越现在是政治盟友,贸然去走王衍的门路,就怕不小心打了二叔的脸面。
对自己来说,宗族还是蛮重要的。
权衡过后,祖阳暂时放下了王衍一事,笑著跟隨王昱进了偏院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