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诡异的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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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王远的生活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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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埋头苦干的掏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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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沉重的粪车，穿梭于李府后院的污秽之地，忍受着旁人或漠然或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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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枚铜币的工钱，都挣得艰辛无比，但他咬牙坚持着，因为家里有母亲需要照顾，有药需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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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伺候母亲睡下后，世界便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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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便会回到自己那间，狭小冰冷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本已然破损不堪的凝气卷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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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了自己只是最低等的凡品灵根，尽管李兰断言，他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凝气境，尽管楚玉也直言这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的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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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远心中那簇微弱的火苗，却并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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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无果，他依旧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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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奢求那虚无缥缈的仙道长生，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于楚玉所说的“感受气感，淬炼自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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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借着柳月教认的字，和那残缺的图谱，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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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膝，冥想，调整呼吸，意守丹田……这些动作他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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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枯燥至极，且成效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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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枯坐一整夜，除了腿脚麻木、头脑昏沉之外，体内依旧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所谓的“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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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甚至会怀疑，那测灵玉微弱的白光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所谓的凡品灵根是否根本就是废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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