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途

他轻声唤道，将怀里另一串糖葫芦和一包点心，以及剩下的铜币和楚玉给的布袋仔细放好，然后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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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面色蜡黄的母亲艰难地睁开眼，对他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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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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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母亲气若游丝的样子，王远心中最后一点因错过仙缘而生的涟漪，也彻底平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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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来水，轻轻为母亲擦拭脸颊，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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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娘，你好生歇着，我马上去给你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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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晒谷场那边的喧闹声隐隐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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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里，只有药香、母亲的呼吸声，和他必须扛起的、沉甸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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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了母亲枯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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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缥缈，然孝道在肩，此心亦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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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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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母亲喝完药，看着她呼吸稍微平稳些沉沉睡去，王远的心才稍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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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张婶平日里的帮衬，便拿起那包点心，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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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家就在不远处，同样是几间朴素的茅屋，但收拾得比王远家齐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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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还摆着几盆不知名的野花，透着几分艰辛生活中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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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张婶的丈夫早年进山打猎遭遇了意外，留下她独自一人拉扯女儿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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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相依为命，靠着张婶替人缝补洗衣、柳月偶尔采些山货，换点微薄收入度日，日子同样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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