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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零年,北大西洋,百慕大三角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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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的梳妆镜“——老水手们总是这样称呼这片诡谲的海域。今日的它却温顺得反常,海面平滑如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墨色玻璃,倒映着稀疏的星子。杰克·莫瑞的拖网渔船“海燕号“突突地响着,在这片过分的寂静中,声音显得格外粗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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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盘发出吃力的**,渔网沉甸甸地出水,带上来的不是预期的鲭鱼或鳕鱼,而是一团纠缠着深海淤泥、奇异水草和某种非自然造物的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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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又是垃圾。“杰克嘟囔着,踢了踢那团东西。大部分是腐烂的木板和破碎的陶器,像是某艘倒霉船的遗骸。一抹不合时宜的金属光泽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扒开黏滑的海草和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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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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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代的铁皮箱,而是青铜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但边缘处仍可窥见精细无比的雕花纹路——扭曲的蛇形、展开的羽翼,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似人似鱼的生物图案。匣子不大,却异常沉重,锁扣处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算被打开。一股寒意,并非来自海水的冰冷,而是某种更深入骨髓的阴森,透过手套渗入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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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姆!过来看看这玩意儿!“杰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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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姆是船上的厨子,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老鳏夫,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着病态的痴迷。他蹒跚着走过来,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那青铜匣子时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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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在上!“老汤姆呼吸急促,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诡异的纹路,“这绝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杰克,我们可能捞到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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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杰克的劝阻,老汤姆用撬棍和匕首疯狂地对付那顽固的锁扣。甲板上其他船员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腥气,像是搁浅了数日的海藻,又混合着某种古老的金属锈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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