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墟下的低语

焕柏下意识伸手欲扶，却被莫宁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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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云昙和阿凝。”莫宁移开目光，语气不容置疑，“这里，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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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柏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又想起姜进九临终那未说完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向昏迷的赛云昙和莫凝所在的后山方向走去。他知道，现在的莫宁，不需要也无谓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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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焕柏离去，莫宁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目光再次投向那黑暗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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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若萱，詹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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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如同毒蛇般在心底噬咬。但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贸然追击并非明智之举。那二人慌不择路，逃往七星堂方向，前路是自投罗网或是另有生机，尚未可知。而旌剑门此刻，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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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闭上眼，神识沉入体内。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经脉多处受损，幽冥死气消耗殆尽，而那九刃诅咒在吞噬了部分天璇卫的灵魂后，虽反馈给他一股强大的力量助他击退强敌，却也更深地侵蚀了他的生命本源。那烙印不再仅仅是发烫，而是传来一种持续的、细微的吮吸感，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根须，正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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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七个……不，经过方才一战，或许是六个？这种以灵魂为食粮的进步方式，令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厌恶与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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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仿佛直接响在脑海深处的啜泣声，打断了他的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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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赛云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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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相隔一段距离，即使她已昏迷，她那过度开发且遭受重创的通灵体质，依旧无意识地将她的痛苦与混乱散发出来，如同投入莫宁这片死寂心湖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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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皱眉，强忍不适，将一丝微弱的神念投向赛云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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