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夜微光

离开了山门，朝着山下小镇那处名为“烬夜居”的隐秘之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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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夜居”今夜似乎格外冷清。莫宁推开那扇熟悉的、仿佛能隔绝外界一切喧嚣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淡淡酒香和冷冽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内灯火昏暗，只有最角落的柜台后，一点暖光映照着暮红沉静的面容，她正低头擦拭着一只白玉般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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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响，她抬起头，看到一身湿气、眼神比夜色更冷的莫宁，并未露出丝毫惊讶，只是浅浅一笑，宛如深夜悄然绽放的白色睡莲：“回来了？看你这身杀气，想必是‘账’已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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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没有答话，径直走到柜台前，将拐杖靠在一边，坐了下来。他身上的血腥气和雨水的潮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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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他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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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红也不多问，转身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下一个看似朴素的黑色陶坛，拍开泥封，一股清冽却后劲十足的醇香立刻弥漫开来。她为他斟满一杯深琥珀色的酒液：“‘忘川’，喝慢些，这酒性子烈，后劲足，专浇块垒，也最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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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一路滚入胃中，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却似乎怎么也暖不透他那颗冰冷的心。他将空杯重重顿在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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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红默默地再次为他斟满，目光掠过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底那抹难以化开的疲惫与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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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她轻声问，指的是詹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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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宁哼了一声，再次饮尽杯中酒，仿佛喝的不是烈酒，而是仇敌的血，“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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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旌剑门的九诫，被你用了最直接的方式执行。”暮红语气平和，听不出是褒是贬，“感觉如何？复仇的快意，可曾让你轻松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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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猛地转头看她，眼中红芒骤现，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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