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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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空荡荡的,从手肘处便戛然而止的蓝色袖管,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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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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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条小臂,都被截断了,只剩下衣袖包裹下一个微微肿起来的肉瘤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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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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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诚原本已经准备探出,揪住对方衣领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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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那些义愤填膺,准备伸张正义的乘客,也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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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动作,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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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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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抬起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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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围住他的人群,又看了看那个依旧指着他鼻子的女生,嘴唇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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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都没有右手,我的左手也是因为神经受损,有轻度的肌无力……我……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不雅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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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很低,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和纯粹,语调里充满了无法排解的委屈和深入骨髓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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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轻声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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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是我幻肢症发作了,那两条根本不存在的胳膊自己动了两下,蹭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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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带着几分荒诞的自嘲,和几分无法言说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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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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