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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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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如响雷似的,狠狠劈进了吴振雄和顾子枫快要涣散的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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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散架的身体里,不知从哪里硬是生出一丝力气,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弹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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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来?!”顾子枫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我们不是全都招了吗?!你们想要的我们都写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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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雄也跟着嘶吼起来,他那条断掉的胳膊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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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顾不上了,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情:“你们说话不算话!你们这群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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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走到门口的胡哥停下了脚步,他缓缓地回过头,脸上带着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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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看傻子的眼神,怜悯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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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他慢慢地踱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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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们这种连国家和祖宗都能出卖的杂碎,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凭什么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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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两人面前,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们保持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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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顾子枫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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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胡哥的声音压得很低,“每天晚上这个时间,我们都会准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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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呢,”他指了指地上那几张沾血的供词,“就把今天写下来的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再给我们重新默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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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必须一字不差,哪一天跟之前写对不上,哪怕是错了一个字,甚至是一个标点符号……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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