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又一心收敛锋芒,在朝中毫无根基,家世上与桓王萧承轩相比,又确实差了许多,任谁也想不到最后是他坐拥万里河山。
灭门之仇,她只恨不能手刃宿敌。
这一世哪怕要远离皇权更轶,却绝不可能让萧承豫顺利称帝,心中簇起一团暗火,抬头却对上了裴后探究的目光。
思绪一转,她蹙了蹙眉,神色凝重地向前迈了一步,坚定地看着抽泣的姜蓉。
“自古人生于世,命都是最重要的,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女子在这世道,活得更加艰难,一生圄于内宅,不能上战场为国征战,亦不能入仕考取功名。”
“不能死战、亦不能死谏,终其一生不过是在恪守礼教驯化的三从四德。”
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
“姜姐姐,有多少人求生无门,你又何必因着虚无的名节二字一心求死呢?”
秦姝意说完,只觉心中吐出一口浊气,透过姜蓉,她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个阖府葬在皇权之下,无助也无力反抗的自己。
是的,她悔了。
她懊恼自己万念俱灰下饮下鸠酒、放火烧宫,她应该拼命活着,带着彻骨的恨意拉萧承豫陪葬,去黄泉为秦府上下一百条命赔罪。
侧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位从开宴就低调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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