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晨曦未露,四点刚过,闻宴西家的大门便被轻轻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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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月一夜浅眠,听得声响便起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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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岳秀兰领着三五个军嫂,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气的笑容,手里捧着大红嫁衣、胭脂水粉、木梳头油等物事,悄声挤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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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该梳妆了!”岳秀兰压低声音笑道,眼角皱纹里都盛满了欢喜。她身后几个年轻些的军嫂也掩嘴轻笑,打量着只穿着素色寝衣的沈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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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月被按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镜中的女人眉眼间还带着少女的稚气,却即将成为人妻。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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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结婚,是有点紧张哈?”一位圆脸军嫂看出她的不自在,笑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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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笑起来,岳秀兰拿起木梳,开始为沈照月梳理长发:“闻团长是个好人,年纪虽然比你大些,但知道疼人。你们往后日子肯定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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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划过长发,有条不紊。沈照月闭上眼睛,感受着梳齿轻轻刮过头皮的感觉。母亲早逝,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更没想到会在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由一群相识不久的军嫂为她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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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发式?”岳秀兰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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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月抬眼看向镜子,军嫂们已经将几种发饰摆开来——一支鎏金凤凰簪子,几朵绒花,还有一串小巧精致的珍珠头面。她犹豫片刻,指了指那串珍珠:“这个吧,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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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好眼光!”圆脸军嫂夸赞道,“珍珠配你,温婉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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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盘发、上妆,军嫂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沈照月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脂粉香气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镜中的自己逐渐变得陌生起来——眉毛被描得细长弯曲,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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