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屁的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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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不知道该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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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你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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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柔犹豫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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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将她的身世，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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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陈木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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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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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阳泉城长大，父亲叫林千源，是北境有名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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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泉在肃马北边，没肃马大，但位于商路上，比肃马更繁华。我小时候最喜欢跟着爹娘在城里闲逛，天南海北，集市里什么稀奇玩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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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决心也要成为个大商人，我爹不许，说女孩子成何体统，但娘支持我，她教我识货、算数，我十八岁的时候已经赚了上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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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天，北莽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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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泉城不到两天就被攻破，我们仓皇出逃，还是被追上。爹娘将我藏进草窝，他们让我别出声，自己则往反方向跑。我把脸埋进土里，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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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我听到娘亲戛然而止的呜咽，听到兄姐们凄厉的哭喊，听到北莽人的狂笑，听到马蹄践踏躯体……那些声音像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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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声音都远去，我等了很久很久，从草窝里爬出来，看到泥土被染成红色，满地残肢，我的爹、娘、叔叔、婶婶、姐姐、妹妹……27个脑袋堆在一起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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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柔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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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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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说不出话，只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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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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