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溢于表,仿佛在说:
你那一脸菊花笑,是刚死了爹的人该有的表情?而且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云琛相提并论?揣测她高洁的心意?
但毕竟韩表是西炎皇子,苏正阳不好明呛,只能冷冷道:
“这天下谁都会跑,会反,但云琛一定不会。”
“为什么?”韩表又问。
苏正阳明显被问烦了,懒得再说。
颜十九这时开口了,语气佻达却别有意味:
“你们养过狗吗?所谓‘犬性’,游移不忠为下等劣犬。给点好处摇尾巴,没了好处转身即走,趋利者为中等庸犬,也是大多数狗的常性。
那何为上等忠犬呢?便是打不走、骂不走、共富贵、不嫌贫,即使被冤枉、被误解,即使主子是性格恶劣的一摊烂泥,也依然不离不弃,忠烈护主到底,此为世间最罕见的忠犬——
云琛,就是这样的‘犬’。”
韩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自自语玩笑着什么“说得对,是够烈的,打人的劲儿可大了”。
而一旁的苏正阳则脸色十分难看。
颜十九的话听起来是给予了云琛高度赞扬,可怎么就非要把云琛比作“狗”呢?
好像在颜十九的眼中,云琛不像个坚强美丽又独立的女子,更像个让人喜爱想要占有的宠物?
这感觉令苏正阳十分不爽,张口想回怼,反正对颜十九,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没什么交情。
正要开口时,苏正阳却想起一件事:前几日他大婚的时候,并没有邀请颜十九,可颜十九却派人送去了贺礼,令苏正阳颇感意外。
那是一座框子上嵌满各色宝石、极其明亮又华美的大镜子,将人照得极清楚。
苏正阳不太明白这送镜子是个什么寓意,但成婚贺礼没有退还的道理,只好放在屋子里,让自己夫人上妆时照用。
这事,苏正阳至今还没谢过颜十九。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苏正阳不好说话难听,半天才拉着脸,闷出一句:
“云琛是人!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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