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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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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残荷,眼神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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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火,是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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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能挡住北狄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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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刀太快了,会伤到握刀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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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进城,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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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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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派出的人,傍晚时分陆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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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来的消息五花八门,但核心内容却惊人地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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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地讲着“安州义军火烧北狄粮仓”的段子,把林火说成了三头六臂、能撒豆成兵的天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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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客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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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几个商贩,一边划拳,一边大着舌头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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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生意没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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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新搞的什么商税引,雁过拔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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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你想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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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球!这天下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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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人就在边境外头磨刀,朝廷里那帮大老爷还只顾着自己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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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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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北狄又增兵了就冲着咱们安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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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过来,咱们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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