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样本与档案

不是结束。这甚至不是开始。这只是一个错误。在绝对的终结上，刻下的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而划痕之外，是无尽的、重新开始汹涌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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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虚无并未降临。预期的湮灭变成了被粗暴地排斥。“夜鸮号”残骸像一颗被无形巨口吐出的坏牙，翻滚着跌回那片沸腾的、由错误证明和无穷级数构成的数学地狱。时间感猛地恢复，如同绷紧的橡皮筋狠狠抽回，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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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掉落的能量手枪在甲板上哐当作响，她本人则因动作的骤然完成而失去平衡，撞在身后的舱壁上。沈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深海窒息中挣扎回来，眼中全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未散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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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瘫在冰冷的地面，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部生疼，意识像被狂风蹂躏后的残破旗帜。最后印入他脑海的，是黑曜石方尖碑上那道细微却无比清晰的裂痕，以及拼凑巨舰被彻底静滞、吞噬的无声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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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滞被打破了。用一个更古老的、孕育万物的错误，在那代表终极终结的答案上，凿开了一道缝隙。代价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感觉到一种虚脱，一种灵魂被彻底洗刷后的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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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沈秋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指着舷窗外那依旧矗立在疯狂数学景观中心的方尖碑，“那东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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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动了。”沈夏接过话，声音沙哑而肯定，她挣扎着爬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方尖碑，“或者说它‘反应’了。”她的战斗本能让她更早从震撼中恢复，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细节——那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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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鸮号”的残骸继续不受控制地飘荡，离那恐怖的方尖碑渐远，但依旧被困在这片数学的伤口之中。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维度如同沸水般翻滚，悖论像荆棘丛生，随时可能将这最后的金属棺材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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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结构性损伤超过70%。维生系统即将失效。】冰冷的合成音提示着绝望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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