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将屠城的金将完颜宗望说得像是慈悲的佛。
刘彦宗仍然绷着神态,完颜什古顿了顿,“止战议和,父亲自有他的考量。赵家天子虽然窝囊,国内却不乏良将,前有种师道,刘琦,后有韩世忠,宗泽等将,皆是誓死效忠的直臣,我军长道奔袭,四方征战,疲敝不堪,苦战绝非长久之计。”
“帝位归赵难免,南朝情势未可知,父亲忧虑是对的。”
“刘公,”话锋陡转,完颜什古倚着扶手微微前倾,盯着刘彦宗,目光深沉,仿佛黑夜蛰伏待机的狼,“如能在南朝中安插一人作为心腹,取信于赵构......”
刘彦宗一怔。
在赵构身边安插心腹,他知道完颜什古想做什么,心腹能传递情报,暗中为大金谋利,若是能挑动赵构与将领们的关系,动摇军心,那么——兵不血刃。
好一条毒计,刘彦宗心中暗道,可很快,他也想到其中纰漏。
“如郡主所说,安插一人作为朝中内应,自为妙策,然而新帝初立,尚未有所作为,难知其秉性,想令奸细入朝恐怕相当艰难。”
派的奸细必然不能是金人,否则计泄,可哪去找一个既能忠心侍金,在朝中左右逢源,应对自如,又能短期内取信赵构,干涉诏令,挑拨君臣关系的汉人官僚?
想不出谁能托付,刘彦宗苦恼,完颜什古却笑了笑,胸有成竹,“刘公莫虑,我自有人选,只是不知此计是否稳妥,所以特来拜问。”
总算道明来意,刘彦宗松口气,“借刀杀人,想要计成,需得一契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