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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锦儿,因著三个姐姐的庇护,总算没被推进火坑。她学琴、学画,小心翼翼地周旋於那些来听曲儿的文人雅客之间,不让人碰,也不让人欺。
可她知道,这清倌小馆的“乾净”,不过是层薄薄的纱。风一吹,就破了。
就像当年大姐被抬走时,那顶青布小轿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她看见大姐的手死死攥著帕子,指节泛白,像是攥著最后一点尊严。
“自个儿做了什么,自个儿好生想想。”福晋撂下这句话,像剥笋似的將她剥得乾乾净净。那镶著玳瑁的护甲轻轻划过茶盏边缘,发出令人心颤的脆响。
梁锦儿攥紧了帕子,指节发白。她最不愿回首的便是那段往事,可三个姐姐临终前的嘱託却总在夜深人静时縈绕耳畔。
记得大姐弥留之际,三姐妹围在病榻前,大姐枯瘦的手紧紧攥著她的腕子:“咱家走洋务这条路,输了就是输了...老三的孩子,得乾乾净净地活。都记著………”
二姐往她手里塞了块绣著兰的帕子,上头还沾著咳血的痕跡:“那些腌臢事,永远都不能让宝宝知道。”
三姐最是刚强,那时已病得说不出话,只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案几上一笔一划写下“小宝”二字。两个孩子,都是姐姐救得她。如今死了三个,她心里自然知道该珍惜什么。
“德才兼备的好名字。”送走三个姐姐,梁锦儿攥紧帕子盘算,“我们姐妹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这孩子我得一辈子护著。”
“不丟脸。“大姐说这话时,正蘸著桂油给她梳头,铜镜里映出那张过早憔悴的脸。
“你自打进了那个地方,就该把清高二字嚼碎了咽下去。”木梳卡在髮结处,大姐的手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下来。
“野猪………这名字还能再丟脸吗?咱得把前尘旧事一五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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