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你须得烂在肚子里。”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她面容明灭不定。梁锦儿从缠枝莲纹的袖笼里抽出一方绢帕,慢条斯理地拭著指尖:“这钱你绝对不能碰,知道这事的人,慢慢处理掉。可靠的养著,没用的我替你打发到南方去。”
梁锦儿將茶盏重重一搁,瓷底碰在檀木案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她倾身向前,鎏金护甲戳著陆嘉衍脑袋:“时局的风向变得比三月的天还快。宫里现在式微,没办法整顿局面,趁早把这事抹得乾乾净净,就当从没见过那人。”
陆嘉衍喉头髮紧,梁姨娘忽然轻笑一声:“你以为那些达官显贵真瞧得上你?”
她指尖点著他心口,“在他们眼里,你我不过是可以隨手丟弃的棋子。记住了,当过官的只知道等价交换,你掂量掂量自己值多少!这世上最要命的,就是不自量力!”
陆嘉衍只觉后背发凉。这些时日被贪慾蒙蔽的心窍,此刻竟透进一线天光。他原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却不过是旁人棋盘上一枚过河卒子。
出了贝勒府,陆嘉衍在街角寻了间不起眼的老茶馆。粗瓷碗里的茶梗浮浮沉沉,就像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窗外报童吆喝著当日的新闻,衣衫襤褸的苦力佝僂著背从茶棚前经过。陆嘉衍望著茶汤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惊觉这一年来,他竟活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记得之前,他还在为了一份工作四处碰壁。如今锦衣玉食,却忘了当初所求不过三餐一宿。
初来之时的小富即安,不知何时已被铜臭浸透。茶凉了,苦涩的滋味漫上舌尖,自己膨胀了,钱財迷了双眼。
跑堂的来续水,热水冲开陈茶,腾起一片迷濛的雾气。陆嘉衍恍惚看见从前那个在寒风中搓著手呵气的自己,那时他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有家有业,安身立命。
幸得梁姨娘悉心点拨,恰似拨云见日,令我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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