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教室里的足尖魂

就在定格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晃了一下，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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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瑕疵，但对于追求完美的舞者来说，这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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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灵魂影像，也因为这次失败，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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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停了下来，回到了起始的位置，重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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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她又开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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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个动作开始，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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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跳跃……然后，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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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停下，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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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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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边，看着她就这么一遍，两遍，十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套带给她失败和痛苦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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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执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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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恨，也不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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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跟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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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跟那个再也听不见音乐，再也无法完美控制身体的自己较死磕。她把自己困在了生前最后一次的失败里，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去完成那个不可能完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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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纯粹的，源于艺术家的执念，比任何怨恨都更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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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敌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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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叹了口气。这活儿，比我想象的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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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轻声叫她的名字：“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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