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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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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他将那柄滴血的青龙偃月刀,缓缓挂回了马鞍旁的得胜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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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完成,他却没再看徐虎一眼,而是调转马头,目光落在了面如死灰的赵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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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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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值得我沈泽投效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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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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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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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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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不再言语,最后看了一眼这混乱而懦弱的军营,轻轻一夹马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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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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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骑,缓缓转身,没有一丝迟疑,就这么迎着身后那冲天的火光,逆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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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是数千名目瞪口呆,噤若寒蝉的南宋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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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愣在原地,握着兵器,却连一丝追击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那六十尊杀神,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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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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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熄的营火,终究还是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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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大营的旧址上,只剩下大片大片灰白的余烬,被晨风一吹,便扬起呛人的烟尘,混杂着一股烧焦的皮肉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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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立于营墙之上,遥遥望着那片毁灭的废墟,目光随即转向不远处那座沉默的邬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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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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