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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杨承祖身侧的亲兵队长,一名在死人堆里爬出来十几次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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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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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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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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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爷……这一箭,换做是我做不到!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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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谦辞,而是发自肺腑的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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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便是军中有数的射手,可要在百步开外,于颠簸的马背上,迎着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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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精准地钻入甲胄缝隙,射穿一个同样在高速移动的目标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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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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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神话传说里才有的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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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戎马半生,见过无数悍将,听过无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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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有如此鬼神莫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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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怕不是个善地。”亲兵队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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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爷,兵法有云,遇不可敌,当速避之。我们是否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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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遇到硬茬子,先跑路再做计较,这是他们这些流寇赖以生存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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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比什么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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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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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这片血色的雪原,望向远处那被风雪模糊了轮廓的邬堡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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