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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踮着脚,努力想把鲜艳的红领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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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这些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大哥哥们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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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慌乱,但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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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看着这一切,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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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一幕幕荒诞又真实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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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跑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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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仰起那张干净得不像话的小脸,举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用尽全力举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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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下意识地,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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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肌肉因为这个动作而发出抗议般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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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把苹果塞进他那只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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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踮起脚,在他那张满是硝烟和尘土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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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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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股苹果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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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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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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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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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那个苹果,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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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剧烈的战栗,从他的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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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站直,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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