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席间全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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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斜照，半庭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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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还未到散值的时辰，左云峰就把卓鹤卿拽到了山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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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雅间时，程怀瑾正端坐在那儿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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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坐轩窗下，一袭素色锦衣如冬日白雪，襟袖间染了薄暮的暖色，修长指节执起青瓷茶盏，雾气氤氲，更显得他轩昂俊逸、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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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鹤卿低头看看自己，墨色锦袍及云头靴上都沾染了方才至郊野查案时的泥土、腐叶，人显得有些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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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暗自后悔，应该换一身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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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客套寒暄了一下就落座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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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随客便，席间菜品皆由程怀瑾一一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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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烧海参泛着琥珀色光泽，松鼠鳜鱼翘尾昂首宛如活物，炙烤羊排滋滋渗出金黄油珠，虾仁豆腐裹着晶莹芡汁，再配几样时令鲜蔬，皆是沈月疏素日偏爱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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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并肩而坐的时光里，他总将菜单轻轻推到她面前，自己却默默记下她每道菜多夹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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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口味竟与她悄然同频，倒把从前的偏好都湮没在岁月里，连自己都说不清究竟爱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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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云峰又添了几道热气腾腾的佳肴，还特意备了一壶醇厚的西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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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酒菜一一摆上桌，卓鹤卿端起酒杯，朝程怀瑾举杯致意，手指却不经意间微微收紧，开口道：“程公子，那日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相助，我家娘子才免遭歹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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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对程怀瑾的感激确是发自肺腑，可同时，他也不愿程怀瑾与沈月疏再有过多牵扯，这亦是他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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