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得了一只不下蛋的金鸡

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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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眉浅笑，抬手扶鬓间眼波流转，生生将这清寂梅园搅成了缠人的盘丝洞，魅影幢幢，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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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鹤卿思来想去，终是决定该给她多寻些事做——读书临帖，习字作画，样样皆可。总好过任她这般兴风作浪，搅得满园妖雾弥漫，更乱他心曲，徒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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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城北的歌舞伎师来教洛洛习舞，可那孩子不喜，终日哭闹。”卓鹤卿语气平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你若得空，可否教她些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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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洛洛撅嘴抹泪的模样，心下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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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棘手的小人儿交给沈月疏，或许正好——既磨了洛洛的性子，也省得她终日如精魅般在梅园撩琴起舞，扰得他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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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月疏应得轻软，眼波却悄悄凝在他侧颜。今日这人又是整理书房，又是安排教习……是怕她闲来生事，还是早已窥破了她这几日抚琴起舞、步步为营的那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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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疏心底反倒漾开一丝浅淡的喜悦。他既肯让她插手琐事——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便是裂隙中透进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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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然收拢指尖，如同握紧一枚迟迟落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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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她总有办法，一步一步，走进他那戒备森严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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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最可怕的，从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根本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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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肯用你，便证明你尚有价值，暗夜里总还透着一线微光，终有熬出头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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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妃嫔最是清闲，可那就像一朵褪了色的宫花，莫说簪于云鬓惹人注目，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再无人会俯身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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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一挫，火舌矮了半截，光线骤然昏昧下去，几乎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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