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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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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脚如麻未断绝,灯花似豆已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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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疏第七日弹了《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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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听这曲子是在城外的一处竹林,暮色苍茫,程怀瑾独坐竹林石台,横箫于唇。箫声起时,满山松涛皆寂,唯见一弯冷月悬于峰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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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道高山流水是雅乐,却不知那琴弦里缠着多少寂寞——弹到'峨峨'处,是无人并肩的孤峰;拂过'洋洋'时,是独自东去的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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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三,沈月疏却已整整坚持了七日。若卓鹤卿依旧充耳不闻,那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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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难觅,何必执着?只当这七日时光,是付诸流水、对牛弹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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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叩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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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卓大人让你现在到书房。”门外传来从流恭敬的声音,琴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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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月疏的手指仍虚悬在琴弦之上,眼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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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书房……是何意?他……竟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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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疏的指尖掠过衣襟上的一道细褶,将鬓边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抬手轻叩书房雕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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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沈月疏推门而入,袖间暗香浮动,裙裾无声扫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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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后的卓鹤卿正手执书卷,闻声抬眸,烛火映在他微蹙的眉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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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月疏步入书房,从流悄无声息地躬身搬来一把梨花木椅,安放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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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落座,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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