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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侬抱着呈文哭了一阵,哭够了一抬头,发现呈文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呆愣愣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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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麻木无光,对于玉侬的突然到来没有惊喜意外,也没有愤怒,毫无波澜,好似周遭的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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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把呈文手里的篮子拿过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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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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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又转过身拿起篮子往食槽里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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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文也要跟着男人拿起篮子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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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侬阻止他,“你不用干这些了,解放了!周老爷倒塌了,资产充了工,其他几个厂子的人都被解放了,你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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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朝着玉侬看了一眼,又迅速淡漠地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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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她说的是个笑话,听一听缓解心情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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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文也默默地继续往食槽里添草,沉默着,像是被输入了程序的机器一样,刻板地做着手上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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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添完了草,放好水,呈文才悄悄问她,“妈,你也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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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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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反复地强调,周老爷倒塌了,没人会再强硬地要求他们干这些营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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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这儿遭罪,那屋子给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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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倒是还算善良,把自己的草席从屋里拿出来,给玉侬腾了仅有的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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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玉侬再怎么说,两个人都不肯相信周老爷倒塌了,他们不用再受苦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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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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