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从最初落魄时递来一本残卷,到如今悄悄送来养神之物。她从未逼迫,也未曾多言,只是用最温和的方式提醒他: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安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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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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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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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接受了这份温情,就等于打开了另一扇门——那扇门后,是责任、牵绊、妥协。他感激,却不能沉溺。现在的他,还撑不起任何人的期待,除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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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过院墙,吹动衣袍下摆。左肩处的骨纹悄然浮现,又缓缓隐没,像一道蛰伏的伤疤,也像一枚烙印下的誓言。它不属于任何圣地,也不听命于任何古老血脉。它是楚星雨的一部分,是他穿越生死、熬过冷眼、亲手挣来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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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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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卫送来储物戒时那一丝符印波动,雷狂提及散修联盟时眼中闪过的凝重,还有空中灵舟撤离前最后扫来的那一道神识……这些都不是偶然。他的崛起打破了某种平衡,触动了某些人长久以来的布局。楚天雄不过是棋子之一,真正盯着他的,是更远的地方,更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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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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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密室翻阅古籍、靠自学勉强维持修炼的少年了。他学会了在绝境中冷静,在陷阱中反杀,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稳脚跟。他看清了人心的算计,也识破了权力的伪装。现在,他要做的是把这一切转化为前行的底气,而不是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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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再慢慢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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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再次握住那三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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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是为了熄灭,而是为了确认——确认自己握得住选择的权利,确认自己走得动无人踏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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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识海中的修罗神骨轻轻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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