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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看出来了,那个所谓的义子,分明就是父亲早年在外头留下的野种。
我吃饱了。温梨推开椅子站起来,裙摆扫过地上黏腻的汤汁。
她转身时听见六姨太娇滴滴地打圆场:老爷别气坏身子,阿梨还小不懂事...
温梨赤脚踩在露台的黑白瓷砖上,夜风掀起她睡裙的下摆,远处维港的灯火明明灭灭。
她攥着露台栏杆的手指节发白。
那个野种——不,现在该叫他二哥了——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出现,父亲就变了个人?
露台门被轻轻推开,六姨太端着热牛奶进来。
你爹地不是冲你发火。她将牛奶杯放在小几上,杯底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是气自己。
温梨盯着牛奶表面晃动的波纹:气什么?气自己在外头留了私生子?
六姨太的手顿了顿,涂着丹蔻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她叹了口气,把温梨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二十年前那场绑架案...绑匪把你爹地和个陪酒女关在一起三个月。那女人怀孕后偷偷跑了,后来那女人肝癌晚期才托人送信来。
所以呢?她声音发颤,就因为他流着温家的血,就能把黑社会的脏东西带进家门?爹地明明最看重家族名誉...
六姨太突然笑了,小梨子,你以为你每天喝的、穿的,是靠什么换来的?她指了指书房方向,你爹地保险柜里,还锁着当年和洪兴签的码头协议。
远处传来汽笛声,一艘渡轮正缓缓驶离维多利亚港。
他明天搬来住哪间?温梨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东翼尽头那间,原先给你五哥准备的婚房。六姨太轻轻握住她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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