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夜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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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鲁克草原，河水蜿蜒，碧草连天。春夏之交，青草长得极快，马群就像那浅绿草原的深墨点一般，甩着尾巴，抖着鬃毛。青原部的人世代放牧于此，以马为命。尤其那一脉青鬃马，鬃毛泛着深青，耐力极佳，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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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飞自小便长在这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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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个孤儿，幸得部落的阿爸额吉们轮流接济，不然他早已冻死饿死在沙坳里。部落族长曲兰台并不介意他是个汉人小孩便收留了他，把他当成本部落的孩子，由大家轮流照顾。那时的展鹏飞，总喜欢追着马跑，赤脚踩在草上，摔了跤，满脸是泥，仍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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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部落突遭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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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刀光斧影之中，他眼见亲人们的血洒在自家帐篷前。就在那一刻，一个须发皆白的长须老者踏火而入，袖袍翻滚，刀势如虹，一人一刀，硬是将敌部震退。那一夜，展鹏飞瞪大了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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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老者回首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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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飞拼命点头，带着哭声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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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终究拗不过他，留下来教他十年。沙漠之中，烈日下、星光下、风暴里，少年与老者日夜习刀。他的眼，练成了鹰眼，寻常人等难以与他对视；他的脚，练成了铁桩，于在流沙里立稳不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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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老者留下了一封信，叮嘱他“莫使禁招”，便独自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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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又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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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青原部的牧民们结束了一天的放牧，把马群赶回河边栅栏。妇人们点燃篝火，熬着马奶酒。小孩们则追着羊羔跑，摔得满脸是土，被他额吉扯着耳朵训他，转眼却偷偷塞给他一块马奶干哄他，孩子拿着吃的似乎忘了刚刚被训的画面，一蹦一跳又去找其他玩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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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飞盘膝而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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