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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村,因青木山脉得名。莫家祖宅坐落在村南尽头,正对莽莽青山,门前那片贫瘠的沙地,便是爷孙俩最后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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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到了!”三轮车司机的喊声,将颠得七荤八素的莫天扬拉回现实。他踉跄下车,蹲在路边干呕不止,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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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路…越发难走了。”司机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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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扬勉强起身,脸色苍白:“大哥,实在没力气了,劳烦帮把手,把东西搬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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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扛起一袋蔫胡萝卜走进院子,环顾四周,不由惊叹:“嚯!这院子怕是有二亩多?真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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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兄弟八人,耗了一辈子心血才建起来。”莫天扬声音低沉,透着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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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司机,一直守在门口的老爷子莫啸看着满地的瓮和袋子,眉头紧锁:“天扬,哪来的钱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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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遇上贵人了!”莫天扬精神一振,“豆芽八块一斤,萝卜六块!以后咱的菜,他都包了!好日子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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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爷爷进屋,利落地拿出猪肉、鸡张罗做饭。肉香刚飘起,莫啸却沉声道:“天扬…今天村里‘修路’,把咱家通水管挖断了。他们说天寒地冻没法修,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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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扬动作一僵!春秋才是修路季,村里哪来的水泥路要冬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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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老三干的吧?”他声音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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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啸苦笑点头:“莫栓放话了,不许任何人给咱家送水。这是要…渴死咱们爷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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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就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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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姐夫是县里的大官,谁敢惹?倒是有几户悄悄递话,让咱晚上去他们那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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