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95式自动步枪上。
枪,是士兵的第二生命。
而这个兵,却抱着自已的“生命”,睡着了。
赵援朝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同情归同情,但纪律就是纪律。
一个在哨位上睡着的兵,必须受到惩罚。
但他不想用常规的方式去惩罚他。对于许三多这样特殊的人,简单的关禁闭或者通报批评,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他更加自卑和恐惧。
必须用一种能让他记一辈子的方式。
一种能真正触及他灵魂的方式。
赵援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许三多的怀里,将那支步枪抽了出来。
许三多睡得很沉,对此毫无察觉。
赵援朝将步枪拿到手里,掂了掂。
很沉。
这重量,不仅仅是来自于钢铁本身。更来自于它所代表的责任。
保家卫国的责任。
守护人民的责任。
他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弹匣。
是实弹。
他的眼神更冷了。
一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执勤时睡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现在有敌人摸进来,可以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轻易地干掉他,然后长驱直入,对弹药库,对整个军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想到这里,赵援朝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后怕的杀意。
他真的很想一脚把这个臭小子踹醒,然后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被将官大氅包裹着,睡得像个婴儿一样的许三多,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就当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
赵援朝没有再停留,他拿着那支本该属于许三多的步枪,转身,走进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但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风,依旧在吹。
哨位旁,一个新兵,在将军的大氅下,睡得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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