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褪色影像与无名之怒

见底，寒意更重。那股奇特的臭氧般的气味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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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次进入，石阶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向下走了约莫两层楼的高度，台阶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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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央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台老式的、厚重的电影放映机，静静地架在那里，机身上落满了灰。放映机镜头对准着空无一物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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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放映机旁边，放着一摞整理好的、标签各异的录像带。最上面一卷的标签，赫然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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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hecurious（给好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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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chiluo裸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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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它”知道他们会来，甚至预判了他们的行动，并在此留下了“答案”——或者说，它想让他们看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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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那卷“给好奇的人”的录像带，吹去灰尘，塞入放映机。陆离迅速检查了机器，确认可以运作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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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按下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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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发出老旧的嗡鸣，齿轮转动，一束昏黄的光柱投映在粗糙的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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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只有胶片转动时轻微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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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起初是摇晃的、模糊的家庭影像。阳光很好的花园，一个穿着旧式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正是肖像画上的祖母）正有些笨拙地试图逗弄草坪上爬行的三个婴儿。孩子们咯咯笑着，其中一个手腕上戴着那枚小铃铛，叮当作响。画面充满了一种略显仓促却真实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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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画面开始变得不稳定，色彩时而饱和时而褪色。拍摄角度也开始变得诡异，时而极高，像是从树上俯拍，时而极低，贴地而行。那个年轻女人在画面中的表情逐渐变得不自然，笑容僵硬，眼神时常飘向镜头之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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