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褪色肖像与静默回声

的她显得异常年轻，甚至带着些许稚气的局促和柔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空洞而迷茫，仿佛隔着一层水雾看向画外的世界。她的怀中，抱着一个裹在白色襁褓里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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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的脚边，用极其娴熟的古典技法、却被一种仓促涂抹的笔触覆盖了大半的——是两个模糊的、手拉手的孩童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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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笔显然想要将这两个孩童的形象彻底涂抹掉，抹成一片混沌的深棕色背景，但孩童的轮廓却顽强地透过厚重的颜料显露出来，如同两个无法被完全驱散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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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本身带来的冲击，远比画架的存在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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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苏棠低喃，烛光在她眼中跳动，“但又…完全不同。”那种茫然和被动的神色，与她所知的祖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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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的目光却被画中女子脚下的那片不甘消失的孩童轮廓死死攫住。两个？加上怀中的婴儿…三个？这和灯塔祭坛、童谣、以及阿杰遗言中的碎片再次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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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后面！”陆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目标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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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电光指向肖像画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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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绕到画架后面。画板的背面没有绷布，是粗糙的木板。而就在木板中央，有人用极其锋利的东西，深深地刻进木头里，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刻痕极深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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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found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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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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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边缘的毛刺显示书写者刻下这些字时的仓惶、绝望，甚至疯癫。指尖顺着刻痕划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恐惧穿透时光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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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又是“它”。阿杰木牌上也有这个字迹。这绝不是指祖母自己，也不是指某个人。而是一个让年轻时的祖母（或是画中人）都感到被“找到”的巨大恐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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