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灯塔幽光与无名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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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石头。他小心地清理开泥土——那是一小块破碎的白色陶瓷，边缘光滑，上面残留着一点极淡的、几乎无法辨认的粉色釉彩，像是从某个玩具或杯子上碎裂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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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也看到了，她呼吸一窒。那种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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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说话，继续前行。越靠近灯塔，森林越发幽深寂静，连鸟鸣虫叫都消失了，只有那单调的钟声和他们的脚步声。路边的树木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某些树干上刻着模糊难辨的符号，与那幅儿童画上的混乱线条莫名相似；还有一些树的根部，散落着更多那种白色的陶瓷碎片，以及一些早已枯败、却仍保持着诡异圆形的深紫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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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穿出森林，来到了灯塔脚下。一片小小的空地中央，立着那座斑驳的石塔。塔底的门早已朽坏，歪斜地敞开着，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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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在这里更加清晰，仿佛就是从塔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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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率先侧身挤进门内。塔内空间狭窄，盘旋而上的铁制楼梯大多已经锈蚀断裂，无法承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灰尘味，以及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与他们体内的渴求隐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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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陡峭的木梯倚墙而上，似乎是后来加设的，通往塔顶的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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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上。”凌墨试了试木梯的牢固程度，率先爬了上去。苏棠和陆离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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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室的门虚掩着。凌墨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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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巨大的透镜，没有复杂的机械。灯室中央，只有一个简陋的、用废旧铁桶改造的火盆，里面堆积着某种黑色的、缓慢阴燃的块状物，散发出带着奇异甜味的烟雾——那钟声，竟是火盆上方悬挂着的一串大小不一的锈蚀铁片，被热气烘烤摇曳，相互碰撞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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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火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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