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偏院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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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比跟楚夏还久。”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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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追问，只是与我对饮。酒过三巡，他脸颊泛起微红，话也多了些：“你知道那内侍为何敢对你放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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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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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那好堂弟慕容瑾的人。”慕容奕把玩着酒杯，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总以为我护着你，想替他王叔出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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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既然知道，为何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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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了一个，还有无数个。”他抬眼望我，“不如让他们跳出来，也好一并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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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眼底的算计，突然明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护着我。他要让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替我挡掉那些明枪暗箭，也让那些反对他的人，把矛头都对准我这个“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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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好算计。”我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只是别让我这枚棋子，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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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放心，在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之前，我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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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护着”，大抵就是冷眼旁观我与那些宗室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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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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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借他的手，除掉那些背叛楚夏的人，只要能离重建楚夏再近一步，这点算计，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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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尽时，慕容奕起身告辞。走到院门口，他突然回头，看向那几株海棠：“等春天来了，这花或许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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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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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会来，海棠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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