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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奕没有给我安排奢华的宫室,只让人引我去了城西一处偏僻的院落。说是偏僻,却也清幽,一进院门便见几株半死不活的海棠,枝桠光秃秃地指向灰蒙蒙的天,倒像是谁随手画的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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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暂且在此歇息,缺什么只管跟下人说。”引路的太监语气平淡,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打量,仿佛在看一个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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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没多言语。卫凛遣散了其余暗卫,只留两人隐在暗处,自己则以随从的身份留在院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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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正屋的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还有一张铺着粗布褥子的床,墙角结着些蛛网,显然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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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窗边坐下,抬手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带着院外海棠树的枯枝气息。我从袖中摸出那半截断剑,放在桌上。月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透过窗棂洒在剑身上,泛着冷冷的光,像极了雁门关雪夜里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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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抚过断口处的锯齿,那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不知是秦忠的,还是阿武的,又或是……那些死在雁门关的无名士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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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的‘楚’,是百姓在战火里的哽咽;‘夏’,是宫城燃起的焚身之火。”我低声念着,指尖在“守”字上反复摩挲,直到指腹泛起热意,“可只要这口气还在,火就能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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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得极浅,稍有动静便惊醒。窗外的风声像极了匈奴人的号角,总能把我拽回雁门关的血雪里。惊醒时冷汗浸透了中衣,左肩的旧伤也跟着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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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正坐在桌前擦拭断剑,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抬头便见慕容奕披着件玄色披风,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身后没带任何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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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院里的海棠,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看向我:“看来这地方没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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