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废弃技校疤脸飘（二）

砚想起相册里那个比“耶”的男生，心里软软的。“那个发动机图纸，你觉得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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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说藏在‘安全的地方’。”陈阳掐灭烟头，“他出事前一天，神神秘秘地跟我说的，还说只有我们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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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目光落在操场角落那扇锁着的铁门上。“那个锅炉房，什么时候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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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大概2003年吧，学校装了暖气，就把锅炉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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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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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他说得很快，“一直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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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没再问，但她注意到陈阳的手指又开始摩挲左手的断指，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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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砚被一阵金属摩擦声吵醒。她走到窗边，看见陈阳正蹲在操场边，手里拿着一把钢筋钳，对着那扇铁门的铁链用力。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厂区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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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时，陈阳已经把铁链剪断了。铁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涌了出来，像打开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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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没去过吗？”林砚站在他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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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转过身，脸上沾着灰尘，疤痕的颜色更深了。“昨晚想了一夜，”他说，“赵磊以前总往锅炉房跑，说那里安静，适合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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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房比想象中小，水泥地面坑坑洼洼，积着深色的水。墙角堆着拆下来的锅炉零件，像一堆巨大的金属骨骼。最里面有个用砖块砌成的小隔间，门是木板做的，已经腐朽得只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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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从煤油灯上卸下来的玻璃罩，里面点着根蜡烛。烛光照亮的范围内，能看见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机械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齿轮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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