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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suv停在省道边第三天时,一场暴雨冲垮了通往镇上的唯一土路。道路救援的电话里,客服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至少要等三天,雨停了才能派铲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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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了电话,站在技校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地面汇成浑浊的溪流,漫过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床零件。陈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拎着两个用铁丝捆着的塑料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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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储水池接水。”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哑,大概是被雨水呛到了。林砚这才注意到他工装服的肩膀处湿透了,深色的水渍正顺着疤痕的边缘往下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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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水池在操场尽头,被半人高的杂草围着。水泥池壁上布满青苔,水面漂浮着腐烂的落叶,阳光偶尔刺破云层时,能看见水底沉着几个锈掉的篮球。陈阳把桶递过去:“沿着边接,别搅动底下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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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蹲下身时,指尖触到冰凉的水,突然看见池底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头发被湿气浸得有些凌乱。她想起三天前离开家时的样子,穿着熨帖的米色风衣,车里放着刚买的蓝山咖啡,计划着周末抵达邻市的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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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正蹲在废弃技校的储水池边,接一桶可能含有铁锈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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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不怕这里。”陈阳突然说。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那棵树的树干上还留着模糊的刻字,“1998.6.1”,后面跟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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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直起身,看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厂房:“怕过。第一天晚上听见走廊有脚步声,以为是……”她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那未出口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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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陈阳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穿堂风会带着碎纸壳撞门,像有人走路。”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前赵磊总说这地方阴气重,晚自习非要拉着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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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赵磊的名字时,他的喉结动了动,那道疤痕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暗红,像要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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