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阴兵借道（二）

林砚注意到水面上没有倒影。他试探着伸出手，指尖穿过自己的影子时，没有感受到任何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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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沈青岚突然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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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低头，看见水下沉着数百具骸骨，彼此交叠缠绕，形成通往镇魂桩的天然阶梯。这些骸骨的指骨都异常修长，指节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像是常年握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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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年冯胜的部下。”沈青岚的声音有些哽咽，“沈家祖训记载，他们自愿殉葬，用血肉滋养镇魂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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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踏上骸骨阶梯时，林砚听见了细微的碎裂声。他低头发现，那些骸骨在脚下正在化作灰白色的粉末，空气中弥漫开类似骨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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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桩前的水面上，漂浮着块完整的青铜符牌，正好与林砚手中的那块拼成圆形。符牌中央的凹槽里，嵌着半枚与沈青岚玉佩纹路相合的龙形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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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七块符牌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镇魂印。”沈青岚掏出怀中的玉佩，当两半玉珏拼在一起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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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穿透溶洞，在岩壁上投射出奇怪的图案——那是幅战争壁画，描绘着身披铠甲的士兵与面目模糊的敌人厮杀的场景。最末端的画面里，位独眼将领正将七枚符牌嵌入石柱，周围跪着无数士兵，他们的脖颈处都有道相同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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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冯胜。”林砚指着壁画上的将领，“史书记载他在征南战役中被流矢射瞎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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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你看那些士兵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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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凑近细看，壁画上士兵的腰带上都挂着个小小的铜扣，龙纹样式与他口袋里的那个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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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溶洞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钟乳石不断坠落，砸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林砚转身想拉沈青岚离开，却发现她的双脚已经陷入骸骨堆里，那些灰白色的粉末正在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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