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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道了谢,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又是来看傩戏的?”“怕不是冲着秦家小子来的……”她的靴底碾过积水,将那些话语踩碎在咯吱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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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惊起一串潮湿的霉味。穿堂风卷着雨珠扑在脸上,她忽然听见里屋传来沙沙声。绕过积灰的香案,看见一个背影正蹲在墙角翻木箱,蓝布衫的下摆沾着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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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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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猛地回头,樟木箱的铜锁磕在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砚的睫毛还挂着雨珠,看见她手里的铃铛时,喉结几不可查地动了动。“沈小姐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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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东西。”沈砚秋将铃铛放在供桌上,烛火在金属表面投下晃动的光斑,“昨夜雨太大,误拿了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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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铃铛上,那上面还留着她的指温。“这是祖传的法器,”林砚站起身,袖口滑落露出半截小臂,上面有几道淡红色的印记,“沈小姐对傩戏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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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然撞见。”她瞥见木箱里露出的彩色绸布,“你们在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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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是山神诞。”林砚合上箱子,锁扣发出清脆的咬合声,“要演《搬开山》。”他忽然笑了笑,眼角的纹路里还藏着昨夜的油彩,“沈小姐要是想看,我给你留个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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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的指尖在供桌边缘划了道弧线。“听说秦家傩戏有绝技,”她抬眼时正撞上他的目光,“能请山神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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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突然下得急了,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林砚的脸色暗了暗,转身从墙角拖出一把油纸伞。“山路滑,我送你回去。”\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