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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请工匠撬开墙面,果然取出一叠用油纸包着的墨谱,其中一页画着奇特的鱼形墨模,与祖父笔记里记载的《考工记》孤本扉页插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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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飘在他离开时变成了实质的墨香,沾在袖口久久不散。林砚开始明白,这些飘动的色彩或许是物件的记忆,而他的左眼像个***,能看见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手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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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的窑洞在暮色里泛着土黄色。林砚坐在炕沿上,看主人家的老汉用枣木梳子给孙子梳头。左眼突然涌进大片金红,像熔化的铜水在窑壁上流淌,勾勒出灶台、水缸、甚至梁上悬挂的玉米串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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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窑有年头了吧?”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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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往炉膛添了把柴:“民国十八年建的,我爷爷是个铜匠,把打铜的法子都刻在墙上呢。”火光映亮墙面,果然显露出模糊的凿痕,与左眼所见的金红轨迹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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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摸着窑壁上凹凸的纹路,突然想起祖父说过,《考工记》里记载着商周时期的青铜铸造术,孤本的最后收藏者是位姓秦的铜匠,抗战时流落到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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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色的飘在午夜时分变得清晰。林砚跟着那流动的光走到窑洞深处,在土炕内侧摸到一块松动的砖。砖后藏着个锈迹斑斑的铜匣,打开时,左眼瞬间被刺目的金光淹没——匣子里铺着的不是书,而是数十片青铜残片,拼接起来正是半页《考工记》的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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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片上的金文在左眼视野里活了过来,化作流动的金液,在空气中聚成“匠人不死”四个字。林砚忽然明白,祖父说的“物件记着的心事”,其实是手艺人留在器物里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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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陕北那天,林砚把青铜残片交给当地文保部门,只带走了一片拓片。左眼的飘渐渐淡了,偶尔在看到老物件时才会浮现一丝微光。他知道自己或许找不到完整的孤本了,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手艺记忆,早已通过左眼,刻进了他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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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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