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杀人了

定门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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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户部给事中王竑眯着眼，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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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不算宽敞，坐在对面的是锦衣卫的实控人，锦衣卫同知马顺，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轻声道：“也先大军正在大同一线耀武，京师文武如今分为两路，一路主张坚守，一路主张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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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竑的语速很慢，伴随着外面的蝉鸣声令人犯困，“坚守，可能守？迎击，可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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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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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陛下如今对臣子不算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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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顺笑了笑，“臣子想要权柄，就得从君王手中巧取豪夺。怎地，那些人希望陛下把权力拱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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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竑神色如常，“此次也先大军压境，按理坚守即可。如今朝野议论纷纷，宫中也时常有话传出来……陛下意欲重现太宗皇帝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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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父说，此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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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顺口中的翁父，乃是宫中司礼监太监王振。这位权倾朝野的太监，便是马顺的靠山，也是许多官员投机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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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竑叹息，“如今朝中味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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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借此角力罢了。”马顺抚须，“陛下御极多年，从张太后与三杨辅政，到如今亲政，这其中经历了多少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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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天生就该手握重权，臣子们前些年习惯了无视帝王。如今想藉也先大军南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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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竑止住话头，外面马蹄声越来越近，在马车左侧减速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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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同知，先前京师一干纨绔在青楼饮酒，提及此次也先大军压境之事，有人说也先不可敌，起大军迎击，陛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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