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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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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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超站在门口，穿着工地的灰蓝色工装，肩上还沾着水泥灰。他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盒速冻水饺，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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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钱了？”他进门，第一句就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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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没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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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得好。”陆超把袋子放桌上，拉开椅子坐下，“那网站的钱，不该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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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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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不是真事。”陆超抬头，眼神不躲，“你说主角收到稿费，可你还没写完，也没人看。钱来得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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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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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父亲不懂这些，可这话，比王青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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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打的钱就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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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的，是我挣的。”陆超从裤兜掏出一张存根，拍桌上，“五百，昨天下工前取的。我说给儿子买书用，财务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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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低头看那张纸，银行章盖得歪歪扭扭，日期是昨天下午四点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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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写“父亲汇款”，是在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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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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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行为，早于他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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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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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父亲早就打算给他钱，根本不是被他“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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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头，“您昨天就准备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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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超点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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