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嚼，就含在嘴里，像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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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突然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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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出来。发信人是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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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这种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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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句话，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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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点开，重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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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点开，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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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慢慢变重，胸口起伏，像有东西在往里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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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膝盖撞到床沿，疼得皱了下眉。手一松，馒头掉落，砸在键盘上，“咚”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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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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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抄起桌上的茶杯，玻璃的，杯底还剩半指深的冷茶。他举过肩，用尽力气砸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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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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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四溅，茶水在墙上划出几道褐色痕迹，顺着墙皮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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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立刻传来“咚咚咚”的拍地板声，有人吼：“神经病！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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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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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胸口还在起伏，但脸上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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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半块馒头，吹了吹灰，坐回床沿，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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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哭，而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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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很短，干涩，像砂纸在木头上蹭了一下，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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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夜父亲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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