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叠嶂

在成人的世界里，好与坏、是与非，又何曾有过清晰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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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未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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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哥一定不是坏人！”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忽然蹦跳着凑近，发梢的红绳随着她的动作活泼地晃动。她仰起瓷白的小脸，一双水洗过般的明眸里写满了天真与笃定：“娘亲说过，坏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死气，像腐烂的落叶一样难闻——可大哥哥不一样，身上是干干净净的松针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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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一道略显青涩却带着责怪的喝止从后方传来：“谁准你们和外人说话的！”只见一个穿着灰布短衫的男孩快步走来，年纪虽小，眉宇间却凝着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着。他目光警惕地扫过姬炎，随即拉住小女孩的手：“娘亲叮嘱过多少次，不可与生人交谈，你们都当作耳旁风了吗？快跟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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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像是忽然被惊扰的林间小兽，脸上的笑意霎时收敛，转身一溜烟奔向殿内，身影迅速没入昏暗的光线中，再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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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念微动，紧随其后踏入大殿。殿中佛像倾颓，蛛网垂结，香烛残骸凝固成灰黑的块垒，寂静中弥漫着尘埃与岁月荒芜的气息。方才那三名孩童竟如雾气般消散无踪，连一丝足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一切只是日光下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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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他正自沉吟，目光却被角落里一抹未褪的艳色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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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残破的风筝。竹骨已断了大半，但绢面上绣着的紫藤花却依然明艳生动，花瓣层叠、藤枝蜿蜒。那纹样，竟与他在公孙清窈房中所见的那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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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炎一步步走近，屈指抚过细腻的绢面，触手处仿佛还残留着谁的温度与记忆。公孙清窈一定曾在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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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抬头，目光如电，疾扫过整座废殿，最终定格于唯一一尊完好无损的佛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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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多思，他周身灵力奔涌，右掌猛地推出，挟带风雷之势，重重击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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