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决堤一般落下,滚烫又湿润,一滴滴砸在钱程的心口上,砸的他心脏都要软成一滩水。
亭澜死死抱着钱程的背,他早已没有心情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眼泪鼻涕稀里糊涂就往钱程肩膀上面糊。
不因为别的,因为亭澜到现在都在后怕。
当他被牵引绳拽着往下落,当他的手再也没有劲攀着电梯的地板,当他只来得及看到钱程的背影,就被电梯给遮住……
那股子后怕像是一层逃不掉的梦魇,一下子将亭澜吞噬。
他在休息室里如坐针毡,整个人几乎被心里不断冒出来的可怕想法和猜测压的喘不过气。
他一直在窒息,直到现在,才能趴在钱程的肩膀上大声喘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钱程!你是不是有病!”亭澜浑身打着颤,说一句就在钱程的背心打上一拳:“打不过不会跑啊!你干嘛留在那里那么久!你是想吓死我啊!”
钱程手足无措,一下子道歉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好抱着亭澜的腰,沉声道:“亭叔叔,我、我没有想吓你,只是他们人手不够,我就想要不就跟着他们留下。”
“特警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你非要去逞英雄吗?啊?”
“我……我错了,亭叔叔。”
亭澜听罢,一把推开钱程,他双眼噙着泪,眉毛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双眼跟脸蛋都是红红的,像是只受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