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短暂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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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遵守带来了一种脆弱的平衡。林辰像一台精密仪器，严格按照《入住须知》的指令运行，将自己所有的好奇心、恐惧感乃至情绪波动都死死压抑在内心深处。公寓回应给他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没有新的异常现象找上门，那本手册似乎也暂时停止了增加令人头皮发麻的新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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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平静并非安宁，而更像暴风雨眼中那片虚假的稳定。林辰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无处不在，从过于干净的空气，从永不变化的灯光，从邻居们空洞的行为模式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挤压着他仅存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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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像101的老妇一样，大部分时间沉默地待在房间里，像一株缺乏光照的植物，逐渐褪色。食物储备在减少，但他对出门采购的抗拒感与日俱增。每一次打开那扇通往走廊的门，都像是一次踏入雷区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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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基本的生存需求战胜了退缩。他选择了一个下午——根据他偷偷记录的、与公寓挂钟误差极大的个人时间，这应该是阳光最盛的时候——像执行程序一样，快速出门，前往几个街区外的大型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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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购过程机械而高效，他尽可能快地挑选能长期存放的罐头、压缩食品和瓶装水，然后匆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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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404公寓楼下那扇沉重的防盗门前时，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踏入另一个世界。推开门的瞬间，那熟悉的、浓烈的消毒水味包裹上来，几乎让他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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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空无一人，灯光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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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404号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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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经过101房门时，那扇深褐色的、老旧的房门，毫无征兆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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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加速逃离。遵守规则，保持距离，不要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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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门缝后没有出现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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