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失控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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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咣——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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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声音爆发出来！不再是音乐，而是噪音！疯狂的、混乱的、充满破坏力的噪音！键盘被胡乱的、用尽全力地砸击，琴弦发出刺耳的哀鸣和断裂声，踏板被疯狂踩动，甚至夹杂着木头破裂、某种东西被拖拽摩擦的可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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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再是练习，这根本是一场发生在钢琴内部的、歇斯底里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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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毫无韵律可言，只有最原始的情绪宣泄——愤怒、恐惧、绝望、疯狂！它穿透地板、墙壁，蛮横地灌入林辰的耳朵，震得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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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床上，用手死死捂住耳朵，但那可怕的噪音仿佛能直接钻进他的脑髓！他从未听过如此可怕的声音，这甚至超越了“清理”夜那单纯的暴力声响，这其中蕴含的负面情绪浓烈到几乎令人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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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发生了什么？！那个钢琴家怎么了？！是他在破坏钢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破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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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持续着，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咆哮，时而短暂停歇，随即又以更猛烈的势头爆发！中间似乎还隐约夹杂着一种非人的、压抑的嘶吼或哭泣，但立刻就被疯狂的砸击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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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怕的“演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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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他感觉自己正在聆听一个灵魂彻底崩溃、毁灭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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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所有的声响，像它开始那样突兀地，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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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的、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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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琴声中断时更加沉重，更加不祥。仿佛所有的生命力和疯狂都在那最后的爆发中被消耗殆尽，只留下一片虚无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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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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